第46章(2 / 2)
做法,阿尔的第一反应的确有些悚然,但是要说完全不能理解却也不是,毕竟那些重罪雄虫的罪行曾在雄保中心作为对这些年轻单身雄虫们的警示反复播放,比如只为了好玩就割掉家中雌侍和雌奴们漂亮的翅膀、比如利用婚姻收纳雌虫们的财产后再把他们以一个很随便的理由打发去荒原边开垦、还有那些棍棒鞭子在雌虫们身上的虐打更是司空见惯,寻常到什么地步呢?阿尔的雄父是他们社交圈里数一数二的好脾气雄虫,但他也见过雄父只因为一点不如意就手拿长鞭当众抽打雌父们都模样,只是频率不如其他雌虫那么多罢了。
雌虫付出尊严和忍耐,不过是希求一点维持生命继续的精神力疏导,但常常获得稀薄。
所以雌虫要反叛,要夺权,要报复,要利用雄虫让自己活得更好,阿尔能够理解,也仅限于理解了。
见阿尔沉默不语,瓦伦看向他,“殿下,你还是觉得我们做得不对吗?”
“不,”阿尔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担心有一天我也会被送进研究室。”
“不会的,”勃特勒大手一挥,“我们雌虫没有那么不讲道理,对于雄虫向来都是赏罚分明,殿下你这么体贴善良的雄虫,和那些罪雄完全不一样。”
阿尔叹了口气,伸手抚向身前已注射过安抚素昏迷不醒的军雌的额头,用自己的精神力将之中的暴乱缓慢地梳理向通道,轻声道,“那只是因为我还很年轻,还没有学习要怎样对待雌虫,也还没有机会去实践。”
“学习?”瓦伦好奇,“你们雄虫还会学习怎么对待雌虫?”
阿尔反问:“你们不会学习怎么对待雄虫吗?”
瓦伦若有所思,“那倒是从小学到大。”
如何对待雄虫是旧兰波帝国时代贯穿雌虫一生的必修课。
唯一宗旨就是:雄虫拥有掌握雌虫生死的精神力疏导能力,他们高贵又脆弱,不可忤逆,不能伤害。
瓦伦身边跟着的副官好奇道,“那你们雄虫学的是要怎么对待雌虫?”
“我们的课程里,雌虫是坚硬凶残又不讲道理的,一旦暴动起来能瞬间杀死数只雄虫,如果赤翼张开铠化,那雄虫更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阿尔目露忧伤,“所以我们需要学习的是要全面掌握雌虫,让雌虫看到我们就害怕,才能既给雌虫们进行精神力疏导,又不被雌虫们伤害。”
他这话确实有些歪曲了课程的主旨,实际上课程不过是提醒他们雌虫的危险,以及将雄虫保护法的内容仔细地告诉了他们。而此刻阿尔将雄虫暴虐的做法尽数怪罪到了兰波帝国的课程里去,也不过是为了获得勃特勒他们一丁点的改观。
他的说法果然奏效,一时间周边都寂静下来,留下勃特勒悠悠长长的一声叹息。
阿尔点到为止,转移话题,“你们这个安抚素,陛下使用过吗?”
“没有,”瓦伦摇头,“陛下说他绝不会找雄虫去求他们给自己疏导,所以打了安抚素后也大概率会死,与其这样死,不如多留一些清醒的时间在世上。”
这话说得很有厄瑞弥亚的风采。
只是阿尔听到他说“绝不会”三个字时还是挑了挑眉。
看来万事无绝对。
厄瑞弥亚的暴动稳定下来后,琉西大概也觉得自己先前发的消息太具有挑事感,后来又重新发了几条解释雄虫不过是伸手碰了碰陛下额头的动作,再后来甚至把那一段的监控都给他传过来了。
监控里厄瑞弥亚翅翼已经张开,特制镣铐堪堪能将他固定在不伤人的程度,被架过来疏导的雄虫怕得直哭,边哭边被迫被雌虫把手按在已经失去意识的厄瑞弥亚额头,下意识开始疏导。但厄瑞弥亚并不老实,他的翅翼在极力挣脱桎梏时划伤了雄虫的脸和手臂,雄虫的血哗啦哗啦往下流,谁料厄瑞弥亚并未被雄虫的血安抚住,反而挣扎得更剧烈,也把身边的雄虫吓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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